“原来是这样。”杜月明算是明白了。
    “嗯,不过你以后要碰到了他的话,有能力的话,大可以杀了他。”方德林直接说。
    “你和他现在的关系很恶劣么?”
    “我和他之间倒也没什么太大的交恶,只不过我们的理念各不相同罢了。”方德林咳嗽了一声,继续道,“作为人类的话,你要是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,你一定会想杀了他的,因为他在做人体炼金研究。他已堕入黑红,研究的内容简而言之就是,利用拉萨姆博的血脉之力,制造疯狂的感染种,来大肆同化人类。他在炼金研究上是没有原则可言的。”
    “我会留意他的。”杜月明说。怀恩的这种行为,从人类的立场来看,可不是一般的害人,看来他已经彻底告别人类的阵营了。
    “虽然他算是引我上路的到时,但其实我觉得他那样的家伙是不配成为炼金术士的,只是碍于立场,我不好做掉他罢了。炼金对我而言一直都是值得付出,为之狂热的事情,这一点从来就没有变过。对了,他最近不是从你的手里弄到了杨院长的资料么?这让他的研究又有了一些突破。”
    杜月明点点头,记忆中方德林确实也一直都是这样,在这个世界上初心是很宝贵的东西,他即便是成为了一名血族,但曾经的一些东西却仍没有丢掉,这一点显得难能可贵。
    不过听到这里,杜月明又一些疑惑,他道:“既然你希望我杀了他,那为什么在格蓝迪小镇的时候,你要掩护他撤退?”
    “其实我是在掩护你们撤退,怀恩的实力已经接近公爵了,他那天要认真起来,你们两个人不会是他的对手。”方德林道。
    杜月明算是明白了,不过公爵的话他目前也能够应对,毕竟他还有乖离在呢。
    杜月明继续道:“怀恩的研究会害很多人,把资料轻易地交给了怀恩,在这件事情上,我多多少少的也算是有一点责任,所以我会管的。你可以告诉我,他目前在什么地方活动吗?你放心,我有办法对付他。”
    “在暗血大猎上,他一定会出现的,那时你有机会碰到他的,刻意去找他,没有那个必要。”方德林只是这样说道。
    机械座钟响起了子夜的报时,原来这场长谈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。
    是该说分别的时候了,他们必须各自回到自己所属的阵营之中去,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可抗力吧。
    在告别方德林之后,杜月明的心情显得有些复杂也有些沉重。
    人类与暗血种之间的关系是不可调和的。
    因为暗血种是吃人的,他们就像是位于人类食物链上层的一种生物,但偏偏很神奇的是,人类这弱小的种族却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强大的学习天赋,他们修炼斗气魔法,他们掌握炼金奥义,居然拥有了抗衡暗血种的强大力量。他们会反击,也会像暗血种奴役圈养人类一样,反过来奴役圈养暗血种。
    站在暗血种的立场上来看,他们自认为自己是高一等的生物,他们并不具有人类那样复杂的信仰,在他们看来弱肉强食,是理所应当。这是种族与种族之间自然的法则,就像是猫会吃掉鱼一样。
    而站在人类的立场来看,他们需要生存,人类具有复杂的情感,而暗血种在人类的眼中被定义了恶的象征,在人类的阵营之中,带领人类对抗暗血种的人往往会被称作英雄。
    善恶是属于人类的带有感情的一种标准,而暗血种没有。
    种族与种族之间用立场这个词要更为合适一点,立场的不同意味着这两个庞大种族之间的永恒对抗,暗血种需要食人,而人类需要生存的空间,所以这战斗很可能会是永恒。
    大概就是这样吧。杜月明想。
    他并不想太过深入的思考这种问题,他只知道自己是人类,所以站在了人类这边的阵营,他还知道方德林是他的朋友,所以即便他是暗血种,他也不会对方德林动手,就像方德林不会对自己动手一样。
    这种逻辑正确与否,杜月明并不确信。
    杜月明还不为谁征战,他只为自己征战,他的信条,暂时如此。
    离暗血大猎开始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。
    这两周丹尼很忙碌,他开始了疯狂的练兵,连酒都很少喝了,在这一点上杜月明无法给予丹尼帮助,所以他的生活还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。
    杜月明白天依旧是来东区这边修炼,会经常性的和洁萝露尔切磋过招,他进步的很快,最近甚至又有突破的感觉了,而夜里杜月明则依旧是在征服者酒吧上班,睡觉的时候他会选择冥想代替,很少给自己放假。
    南烛会经常性的早出晚归,有时甚至会过好几天才回来,但每次回来时,总会来贝儿的吧台那边,放上一些暗核,她的收获一直向很不错。交易掉暗核之后,她会点上酒,为她服务的不是别人,正是杜月明。
    他们总在夜里见面,会一起聊天喝酒,久而久之杜月明感觉自己都快成了南烛的专属服务生了,不过这感觉倒也还不错,南烛也没什么脾气,杜月明甚至都有点开始享受上班了。
    南烛似乎依旧是没有寻找到突破天位的契机,而她拜托给杜月明的事情,也一直没有提及,但关于兔女郎的装束杜月明可一直记着呢。
    杜月明非常绅士地向南烛询问了,她的尺码,南烛非常豪爽地就告诉了他,额,比杜月明预想的要大。
    在南区的裁缝店,杜月明定制了顶好面料一套兔女郎服装,他已经付过全款了,他对老板说,自己时候差不多了就会过去取。
    相比于杜月明勤奋充实的生活,赵花玉就完全是另外一种画风了,这家伙依旧是每天来酒吧猎艳,当然洁萝露尔要是出现了的话,他会立刻逃开。
    有时南烛瞧见这货了,还会和他打趣道,赵公子要不要喝酒?赵花玉往往会连忙摆手,他知道了这个女人的恐怖,而且他也明白,她和贝儿一样,大概是无法染指的存在。
    这倒是也无所谓,赵公子反正从来不会再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,人类世界的美女那么多,他的未来永远在远方。
    而贝儿呢?她依旧是每天调十杯酒,在排着队的顾客中挑选出有缘人。
    时间有条不紊的划过。
    暗血大猎的日子越拉越近,相关的报道占据自由城日报的版面也越来越来大,人们在不安中又夹杂着期许。
    入夜十分,星辰运转,月亮的色泽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,自由城东区外的暗血种愈发狂暴,每晚都要小型的暗嘲冲击。
    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诉说,就要来临了,猩红即将降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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